关于独立游戏行业成功与压力的探讨

职业上的成功并不一定意味着个人的幸福。这是上周在国际游戏发展者峰会关于心理健康专题“独立游戏中的心理健康”讨论中的一个重要观点。

专家介绍及会议嘉宾

国际游戏开发者协会（IGDA）执行董事兼Stumbling Cat首席执行官Renee Gittins主持了此次讨论。与会嘉宾包括前Vlambeer开发者Rami Ismail、Arbitrary Metric开发者Lazzie Brown以及SpryFox的联合创始人兼CEO David Edery。

成功背后的压力：嘉宾们的观点

压力源的不同

Gittins的第一个问题是关于每位嘉宾是否在取得成就的同时感受到更大的压力。Brown提到，随着游戏“Paratopic”的成功，原本作为创意合作项目的开发团队需要转变成一个正规企业，压力逐渐增加，但她补充说，这种压力也算不上什么大问题。

关于财务成功与心理健康

Ismail特别抓住了这个观点，表达了一个核心想法：经历财务成功的开发者似乎不应该谈及他们的挑战和困难。“感觉很不舒服，觉得像是在抱怨，这是很糟糕的，”他说，“这实际上有时候对我的心理健康构成了威胁，因为我觉得我不能谈论这些问题。”

理智与情感的差距

他还指出，虽然理论上我们都知道项目亏损是可能的，但在情感上，我们常常低估了这一风险，这种情感上的忽视可能变得非常危险。

行业的不确定性与风险

David Edery回顾了SpryFox的早期成功——TripleTown和Realm of the Mad God两款游戏在独立圈内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即使是失败的项目，最初也都能勉强收支平衡。这让公司误以为长远来看，一切都将顺利。

“当我们遇到第一款亏钱、亏多于赚的钱的项目时，我们完全措手不及，”Edery说，“我们知道这种可能性，但情感上却没有做好准备，这变得非常危险。”

行业变化的不可预测性

他强调，即使开发者找到了行之有效的商业公式，行业中激烈的变化速度也使得这些方法可能在短短几年内变得完全无用。“作为独立开发者，非常重要的是要认识到事物的快速变化带来的巨大不确定性，我们需要善待自己，接受事情可能不会如预期的那样。”

成功的迷思与风险

Ismail后来也表达了类似的观点：“我认为每个人都会经历这些起伏。在过去十年的独立游戏圈中，类似的模式不断重复——每个人尝试、失败、再尝试，直到成功。当成功到来时，大家就会感受到巨大动力，被冲昏头脑，然后就会撞上现实的墙。”

开发压力与崩溃的故事

他提到，Vlambeer在开发第四款游戏《Ridiculous Fishing》时遇到的困境。原版Flash游戏被复制到iOS平台，赶在团队还没有出正式的iOS版本之前。

“那段时间，我们拼命赶工三款游戏，几乎把自己逼垮了，但当时我们没意识到，”他说，“直到第四款游戏变成灾难，尽管最终顺利发布，但那次克隆事件让我们差点崩溃。而幸好，一支加拿大的小型独立团队Halfbot主动伸出援手，帮助我们渡过难关。”

合作救命稻草

Halfbot开发了《Super Crate Box》的iOS移植版本。Ismail表示，这个项目带来的收入成为Vlambeer在2013年继续生存的唯一动力。

关于成功与失败：经验与建议

他也强调，每个开发者的旅途都是独一无二的，给予特定经营建议可能并不完全适用。更实际的做法是，告诉他们应该避免哪些错误，但这也有其局限性。

避免误区的重要性

“我可以告诉一千个开发者：请不要做这些事情，但他们可能还是会去做，”他说。“我们这些创意人员都比较固执，坚信自己可以走正确的路。其实我在刚开始时，听到很多建议，比如不要拼命加班、不要熬夜、按时休息、在游戏开发马拉松中注意清洁……但我告诉你，很多时候我都觉得，不用了，没关系。”

常见问答（FAQ）

Q: 为什么独立游戏开发者很难保持心理健康？

A: 由于成功与压力同步增加，加之行业变化莫测，开发者常常面临财务、工作压力和自我期待的多重挑战，导致心理健康难以得到有效保障。

Q: 有什么方法可以帮助开发者应对行业中的变动和压力？

A: 认清行业的变动性，善待自己，避免过度沉迷于短期成功，合理规划财务和工作，建立良好的支持系统，有助于开发者更好地应对各种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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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发者的心声：面临的挑战与建议

“同一个人提供那样的建议。”

Ismail 表示，刚起步的独立游戏工作室尤其艰难，因为这个过程涉及许多开发者之前未曾考虑过的问题。对于许多初创工作室来说，这是一段充满挑战的旅程，需要不断适应和学习。

认知文化的重要性及其影响

“令人特别担忧的是，人们完全没有意识到他们已经形成了一种文化，而这种文化对他们自己以及与他人的互动既有积极影响，也有消极影响，”Ismail 说道。

Brown 补充说：“那么，如何将人们引入这种文化呢？就像你说的软技能，大多数时候并不直观，怎么向别人传达日常工作的体验、幽默感的作用、愚蠢想法的价值，以及你如何使用工具，这些都很复杂。里面有太多的东西。”

行业中的成功与失败：真实的故事

“作为行业，我们很擅长谈论那些成功的事情，但谈论失败的事却很差劲。”

当被问及“冒名顶替综合症”时，三位开发者一致表示自己都有过类似的体验。

冒名顶替与行业中的“幸存者偏差”

Edery 说：“每当公司推出的游戏没有达到预期的表现时，我就会感觉自己好像不属于这里，觉得自己可能没有做好。”

Ismail 补充：“行业中我们很善于谈论成功，也不愿意讲述失败的经历。要么是因为那些不成功的人没有发声，要么是我们不喜欢谈论那些事情。”

Edery 指出行业中的“幸存者偏差”，只有那些一直成功或者之后取得成功的人，才会在展会上谈论失败：“你几乎听不到那些一直失败的开发者的声音，他们只是一直失败。对于那些想要突破或者已经进入行业，但尚未取得突破性成功的人来说，这是个很难的现实。”

个人经历：从一种生活到另一种

“我感觉好像从一个人生中离开，乘坐长途航班，体验了另一段生活，然后回来，却没有任何迹象显示那段经历曾经存在。只是持有一张展览通行证。”

Brown 回忆道，她在2019年参加GDC后，感受到的“冒名顶替”症状尤为严重。那是她第一次参加大型会议、第一次面对面见到同事，也是她第一次在独立游戏节（IGF）获得提名甚至获奖。“我最深刻感受到压力的是回家后，与其他人各奔东西的那一刻。在弗吉尼亚等待颁奖时，我在想：这一切难道是真实的吗？还是我自己臆想出来的？当时我觉得自己像是离开了一个生活，乘坐了长途飞机，体验了另外一段生活，然后又回到了原点，我只是拿着一张展览通行证。这段经历非常具有挑战性，后来我在治疗中也谈了很多。”

面对心理挑战：行业的共识与建议

Ismail 强调，成为一名开发者没有绝对的正确或错误的方式，大多数人在游戏开发过程中都会遇到困难。“你是一个有情感的人，会受到自己生活、工作和创造力中巨大的力量的影响，到某个时间点，你必须面对并处理这些问题。”

“只要你热爱游戏，你的情感就会被激起，你必须意识到你在身体和精神上承受的压力，勇敢地面对并谈论它。”

常见问答（FAQ）

问：冒名顶替综合症会影响到游戏开发吗？

答：会的。很多开发者在取得成绩后仍会怀疑自己的能力，觉得自己不配拥有这些，只有意识到这一点，才能更好地应对压力，继续前行。

问：我怎样可以更好地应对失败或挫折？

答：接受失败是成长的一部分，尝试从中学习和调整。不要孤单，应与同行或心理健康专业人士交流，找到适合自己的方式释压和调节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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